2013-07-31
非常高興跟大家在這樣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分享交流「後錢荒時代的實體經濟困局」這樣一個話題。我在英國的讀書的時候就對FT中文網非常熟悉，FT的思想敏銳，促進讀者對於實事的關心和交流，影響了很多人。今天在座的既有FT中文網熱心讀者，也有很多是EMBA校友。平時上課看到EMBA校友並不覺得意外，假期看到我們各位校友還能回到母校，關注母校各種各樣的活動，我覺得非常高興。甚至有的校友把孩子都帶來了，說明我們北大光華的思想是不斷傳承的。
今天我演講的主題是「中國實業的振興之道」。首先有必須先討論實體經濟和虛擬經濟之間的關係。我們討論後錢荒時代的實體經濟困局，虛擬經濟要不要發展，虛擬經濟的發展又面臨怎樣的機遇和挑戰，我稍微做一些鋪墊。
我在這裏找了幾個比較常規的經濟和虛擬經濟的定義，實體經濟的概念比大多數人直接反應出來的概念要廣。實體經濟是指物質和精神，產品與服務，這兩個緯度一交織，就可以看到精神的產品，物質的產品，精神產品的服務，物質產品的服務，既包括生產環節，又保證流通環節。我們很多時候想到實體經濟就是製造業，那相對於實體經濟的範疇，虛擬經濟是什麼？虛擬經濟的體現在票券方式持有權益並交易權益所形成的經濟活動。通常來說在現實生活中虛擬經濟主要對應金融業，說白一點虛擬經濟可能指得是拿錢生錢，而不是拿錢進入一系列生產流通環境創造更多的財富讓錢增值。
實體經濟的範疇非常廣，通常來說和虛擬經濟相對應。今天在北大光華討論實體經濟的振興之道，光華是一所是商學院，我們關心實體經濟的發展，也特別關心實體經濟對於我們在座的企業家和職業經理人來說，它意味著什麼？當然狹義的實業可能被指成工業、工業企業。我剛纔一開始跟大家介紹，在這裏討論的實體經濟是一個寬泛的概念，這裏討論的實業也是一個廣義上的實業。
討論振興中國實業的一些想法，特別想強調一點，當我們面臨實體經濟的困局，不應該把實體經濟放在虛擬經濟的對立面上，它們兩者的關係應該是是相互依存。以金融爲代表的虛擬經濟作用是巨大的，剛纔馬力教授介紹提到一系列的問題，比如鋼鐵是重要的關節，公路是骨骼，如果我們繼續延用馬教授的這種比喻，那金融給我們帶來的是血液循環。實體經濟發展離不開虛擬經濟，虛擬經濟在很多地方促成實體經濟的發展和經濟的配置，包括經濟的改制和改革等等。換句話說如果缺乏了實體經濟的支撐，光發展虛擬經濟，這就離開了根本，這樣的發展就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實體經濟和虛擬經濟是有不同，但是兩者是相互依存的良性關係。今天FT中文網的讀者俱樂部也好，光華的EMBA的項目也好，我們共同坐在一起探討後錢荒時代的實體經濟困局的話題。爲什麼關注實體經濟的發展？這個原因是多重的。一重原因，是2008年西方國家發生金融風暴以來一系列的影響，對這些影響促成了大家對實體經濟和虛擬經濟之間關係的反思。在2008年最早發生金融風暴的美國市場當中，暴露出金融資本操盤手過渡貪婪的特點，給社會帶來了負面影響。同時，影響也波及到其他國家，在其他受到影響的國家當中，大家在進行反思的時候也發現，如德國這樣的國家所受金融風暴的影響相對比較小。經過分析論證，發現德國是一個比較注重實體經濟發展，虛擬經濟佔的成分相對較小的國家，因此受到金融風暴的影響也比較小。這也是從西方國家一系列金融風暴所引起的影響以及反思當中，所得到的結論，由此也可以引申出，對於中國經濟發展而言，振興實體經濟的重要性。
對於中國經濟來說，實體經濟發展尤爲重要。從比較優勢的角度來看，中國開始發展市場經濟的時間並不太長，製造經濟是國家解決就業，促進社會資源有效分配，增加財富的一個有效管道，實體經濟的發展非常重要。另外，目前市場改革當中人心浮躁，缺少信仰。從這個角度來說，發展實體經濟也許會給我們帶來一個比較踏實的心態。大家現在也可能注意到，我們身邊很多充斥著很多一夜暴富的情況，大家都想賺快錢，這往往跟虛擬經濟產生出來的延伸工具有關係，大家有必要對這種過分投機的心理進行反思。
我們探討錢荒和後錢荒時代的實體經濟困局有什麼樣的破解辦法。「錢荒」實際上是一種「缺血」，是一種外部環境的壓力。這種「缺血」對整個經濟運行，以及經濟運行的主體也，就是企業來說，都有著廣泛的影響。從經濟的層面，這種經濟缺血是多面的，從某種程度可以說跟新的經濟政策有緊密聯繫，也和整個流動性有關聯。和流動性關聯不僅僅是國內經濟影響的，也有國外經濟帶來關聯影響。
在經濟層面，這種「缺血」可能倒逼中國經濟控制增量、盤活存量。在微觀層面，對企業來說，在當前中國經濟轉型過程中，政策走向非常重要，透過政策引導來營造良好的發展環境對實業企業會有很大幫助。另外，在給定的經濟政策的前提下，企業怎麼做好自己，對應缺血怎麼樣改善自己造血功能機制，這也非常重要。
在「缺血」的情況下，在企業運營層面怎麼練好內功，怎麼樣改善造血機制？我想企業能做的具體事情有很多，但是有三點，我認爲對中國企業，尤其是實業企業來說是非常重要：第一心態，第二取捨，第三眼光。下面圍繞這三點展開說一下。
首先要振興中國實業，心態非常重要。有時候我們對虛擬經濟總是帶著一種批判，其實並不是批判虛擬經濟本身存在的問題，而是批判在虛擬經濟當中伴生出來一些問題。目前後錢荒時代對企業帶來一定的困局，困局對企業來說也就意味著危機。危機既有危險，也有機遇。在面對困局時，企業家的心態很重要。錢荒帶來的外部制約會對企業造成挑戰，把這個挑戰看作是一種發展的機遇，我認爲這樣的心態非常重要。
爲什麼這麼說？舉個例子，BMW作爲著名企業，也曾面臨很多工業發展給企業帶來的挑戰。在這個過程中，BMW也有危機感，他們面臨著技術更新帶來挑戰和威脅。但是面對危機，BMW做了不懈努力，透過各種預見性提案、技術預案，將「危」化爲「機」，從而發展得更加成熟、強大。對於中國企業也是這樣，一個企業要永續，要成爲百年企業，就要面對技術、政策、環境等變革給企業帶來的挑戰，要做很多準備。有良好的心態積極面對危機就十分重要。
第二是取捨，也就是行動上的取捨。大家知道對於企業發展來說，在融資比較難的情況下，在這個時候對於做實業的企業來說更重要的是取捨，要把資金用到刀刃上，要優化流程、梳理業務。很多企業的轉變都是在面臨危機時，在企業內部做出取捨，把最好的業務最好的流程不斷優化，把一些發展潛力不太明朗的業務部門進行撤換，利用時機進行轉型升級。
實際轉型升級對各個企業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對於很多企業來說都是審時度勢，根據自身的業務及組合進行取捨，或者把服務端做得更強，或者向上遊做縱向的延伸，很多企業做法是不一樣，更重要的是要做自己的取捨。
第三是眼光。實業發展面臨困境的時候，需要企業家、經理人有眼光和膽識，這個時候既要看到企業內部，業務梳理、業務優化，更要有開闊的眼光。在這樣一個經營面臨挑戰和困局的時候，更需要在全球配置資源。很多中國企業家也正在做全球資源配置，特別是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我想很多中國企業家做的動機和原因也很複雜，不僅是從業務層面的認識，也是對經濟形勢甚至政治改革的形勢的把握。
很多企業進行海外購併的一個原因就是與其自己從頭開始做研發，不如去海外尋找一些研發能力比較強的企業併購過來。在全球都有很好的規劃和佈局，這是全球配置資源的一個發展道路。對於企業家來說具有一種全球眼光是一種需要和必要。
最後，總結一下，我認爲中國實業是有希望的，要做好中國的實業企業，對於企業家來說，有三點能幫助發展。第一，心態，要有一種心態，危機既意味著危險，也意味著機遇，在危險當中孕育機遇。第二要取捨，要有戰略的選擇，不光在業務的梳理和資金使用方面，越是在「缺血」情況下越是需要有效率，越是需要有取捨。第三是眼光。中國經濟發展到這個階段，中國企業經營發展到這個階段，應該有這樣一種眼光走向全球配置資源，而不僅僅是在中國怎麼辦，我這個企業怎麼辦？如果能夠很好地在全球選擇資源配置，這對中國實業企業走出困局是有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