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泰康藝術公益事業走過了20年的時間,到今年我們可能算是比較早期的,有20年曆史的藝術機構。能夠從泰康空間升級成泰康美術館,實際上必須要感謝的是泰康集團,他們一開始發起並且支援這樣一個非營利機構,使它能夠在藝術行業當中存在。我們最初成立的時候,實際上是爲了支援中國的當代藝術,這樣一種本土的新興的藝術的羣體的發展。後來我們逐漸的也在考慮,我們作爲非營利機構,這種在國外非常常見、具有普遍性的一種藝術機構類型,但那個時候在國內並不多,也是剛剛出現的一個新鮮事物,我們自己存在的理由和定位是什麼。所以從那時開始,我們就逐漸地把自己的定位確定在支援年輕藝術家,支援當代藝術向未來的一個發展。對於團隊來說,這麼多年我們也形成了自己的一個方法論,就是「展藏研一體化」,展覽、收藏和學術研究,它基本上是在同一個時間斷代對歷史的一種解讀,是在對歷史問題的一種追溯之下同時進行的。所以這個應該是我們這麼多年不變,並且到美術館階段會一直延續下去的一個部分。當然我們對歷史的研究和對年輕藝術家的支援也一定會在美術館階段持續發展的。
唐昕:現在這個展覽之所以叫入世,主要是因爲泰康美術館關注的是中國本土的20世紀以及未來時間跨度的藝術史,這個跨度實際上正好是我們中國現代化進程的歷史階段。我特別想透過這個展覽所呈現的,就是藝術在這個過程當中對現實的一種反應是什麼。這100年當中最大的一個特徵就是「入世性」。過去傳統的創作者們可以簡單的概括爲傳統士大夫。他們入仕爲官,所以在其作品中能看到他的心境,體味到他的處境帶給他的世界觀,或者人生觀,但是我們很難在他的作品裏看到當時社會的狀況,這是跟20世紀最大的一個差別。所以當大家走進展廳的時候,不管你在哪一個藝術的問題之下,你去看那些作品的時候,你多多少少能夠想像到比如30年代的社會狀況在這個畫面之間的一種關聯,或者是50年代的社會發展和作者創作之間或直接或含蓄的一種聯繫。這個是我用「入世」爲題一個主要的核心的想法。
我們二樓展廳基本上是跟人有關的內容,就比方說我們進入二十世紀之後,人的狀態出現在作品當中,並且成爲主要的話題和題材。所以在這個藝術家的章節裏全是100年間藝術家羣體的自畫像。然後還有一個肖像單元,觀衆會看到各式各樣的人,男女老少流動在不同的年代。然後就是進入到圍繞人的身體的單元,藝術家把身體作爲一個話題,或者甚至到90年代,藝術家們將身體變成一個非常重要的藝術創作媒介。之後還有關於人的生命,圍繞生命的生死這個藝術永恆的話題展開。也有關於情感的作品,這也是生命的另外一個單位。所以在二樓的幾個單元基本上就是圍繞「人」相關的6個方面展開的。
另外我們有一個中庭是一個很高的調高空間,所以在那一章我們想和觀衆來討論藝術本身的顏色和造型。而一樓的幾個單元講的是在這100年當中藝術和社會的關係,所以它的話題是包括現實,以及我們在傳統創作當中會有的情緒和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