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即將發生本世紀第一次債務違約。但這與現金耗盡關係不大,而是由於制裁無法向債權人償債。莫斯科方面迄今避免了西方耗盡其資金的努力。因此,七國集團(G7)領導人加緊施壓的努力就顯得尤爲迫切。
對黃金出口(俄羅斯僅次於能源的第二大出口項目)實施制裁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不過,這在很大程度上是象徵性的,因爲俄羅斯黃金在西方市場已經是禁忌。對俄羅斯石油銷售設定價格上限的提議可能更具破壞性。由買方卡特爾建立的價格上限將打擊俄羅斯政府的收入,同時抑制能源價格和通膨。
這種干預可能會降低西方對莫斯科經濟報復的成本並提高有效性。迄今爲止,俄羅斯爲西方躲避的化石燃料找到新買家限制了其影響。
甚至在歐盟今年5月同意分階段禁止俄羅斯海運石油之前,各公司的自我制裁就已導致俄羅斯石油出貨量大幅下降。但Rystad Energy表示,亞洲煉油商每天增加了50.3萬桶的進口量,3月至5月的日均進口量爲每天150萬桶,這幾乎抵消了這一下降。在烏克蘭戰爭爆發的頭100天裏,俄羅斯從石油和天然氣出口中賺取了近1000億美元。
俄羅斯已經被迫降價出售石油。俄羅斯烏拉爾(Urals)原油與布倫特(Brent)原油每桶34美元的歷史負價差說明了這一點。七國集團的價格上限提議無疑會尋求壓低價格。短期內,俄羅斯可能會透過削減燃料出口來進行報復,這可能會導致價格不斷攀升。
天然氣供應的中斷造成了真正的威脅。諮詢公司ICIS的數據顯示,歐洲對俄羅斯天然氣的依賴已減半,至總供應量的20%左右。但短期解決辦法即將耗盡。德國的風險尤其大。
從中期來看,能源制裁應該會削弱俄羅斯,當經濟衰退時,石油和天然氣價格的最終下跌會讓情況變得更糟。通往歐洲的天然氣管道將成爲擱淺資產,而修建一條輸往中國的新管道可能至少需要5年時間。
與此同時,實施制裁將是痛苦的。一開始的經濟震懾運動正在變成一場消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