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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央行走向正常化的艱難之路

面對潛在的金融風險,行長植田和男必須保持謹慎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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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市場觀察人士來說,日本利率升至正水準的前景一年比一年更令人不安。借貸成本維持在零以下的時間越長,國內外的交易員和投資者就越習慣於此。這種現狀的逆轉可能會破壞金融穩定。但在經歷了8年的負成長後,週二,日本央行(Bank of Japan)行長植田和男(Kazuo Ueda)平穩地實現了這一目標。他將利率從-0.1%上調至0-0.1%的區間,並結束了收益率曲線控制。全球市場從容應對了這一切。

這要歸功於日本央行謹慎的安排。在之前的會議上,日本央行逐漸放寬了對收益率曲線控制的態度,以避免市場突然波動。日本央行的決定信號明確,讓交易員有時間進行定價。央行還決定繼續購買日本國債,並明確表示利率不會很快走高。

徹底的緊縮似乎還很遙遠。大多數分析人士預計,近期的工資成長不會維持下去,而且近期的通膨勢頭已經減弱。儘管如此,日本央行仍需繼續謹慎行事。市場將想要解讀央行的正常化計劃,因此其下一步舉措顯得更爲重要。在日本央行超寬鬆時期形成的金融風險敞口並未消失。

首先,爲了尋求比國內近乎零的收益更好的回報,包括養老基金、人壽保險公司和銀行在內的日本機構已成爲主要的國際投資者。截至2023年底,國際證券投資超過4兆美元。日本是美國國債的最大外國持有者。日本國內較高的收益率可能會誘使日本投資者縮減投資,從而減少對美國和歐洲國債的需求。更高的對沖成本已經促使一些投資者這樣做了。日元也一直是套息交易的融資貨幣,投資者用低成本的日元借款,然後換成高收益的美元。

第二個風險源來自日本的公共財政。日本的債務規模約爲其經濟規模的2.5倍,很容易受到收益率上升和日本央行減少購債的影響。如果國內利率上升,持有大量日本債券資產的機構投資者可能面臨損失。對於商業銀行來說,利率上升將提高淨息差,但監管機構也意識到,任何資產損失都可能帶來矽谷銀行式的事態發展。事實上,很少有銀行家經歷過利率上升的環境。習慣了低利率的借款人也可能面臨困難。

第三,爲了尋求收益,一些日本銀行參與了風險更高的海外貸款。例如,總部位於東京的青空銀行(Aozora Bank)在公佈了其美國商業地產賬目的損失後,股價最近出現暴跌。這些風險敞口可能會在國內產生連鎖反應。

目前來看,任何大規模的投資迴流或套利交易平倉都不太可能發生。美國債券收益率仍然明顯更具吸引力。日本央行急劇、快速地提高政策利率的情景——這可能導致日元大幅升值——也不可能。無論如何,日本央行似乎願意進行干預,以支援金融穩定。但保持警惕非常重要。即使日本的政策利率不會發生不可預測的變化,美國的政策利率也可能發生這樣的變化。這將影響利差、匯率和對沖成本。其他經濟衝擊可能會改變日本的國內成長、通貨膨脹和公共財政前景。

日本央行週二邁出了重要一步。但日本貨幣政策正常化的道路依然漫長。在多年的零利率政策之後,潛伏的金融威脅迄今爲止已經得到了遏制——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日本央行明確而謹慎的做法。這種情況現在必須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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