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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和蘋果的應用商店是提款機

本週Epic Games的反壟斷勝利可能會擾亂兩家利潤豐厚的數字管道。
如果你在反壟斷法中處於微妙的地位,那麼讓《堡壘之夜》等虛擬世界的開發者承擔如此沉重的費用負擔是危險的

本週,加利福尼亞州的一個陪審團沒有給谷歌留太多時間。經過四周的庭審,陪審團只用了不到四個小時就裁定谷歌違反了反壟斷法,從Google Play應用商店中獲利數十億美元。一位陪審員後來表示:「我只是覺得他們需要重新溫習一下誠信問題。」

聯邦審判的裁決對於這些已經成爲賺錢機器的公司來說是一個嚴重的挫折。15年前,當蘋果(Apple)推出了第一個iPhone應用商店時,它爲軟體創造了一種新的零售管道,不僅是虛擬的,而且比超市更有利可圖。法院和反壟斷監管機構正在發現這種創新的回報是多麼豐厚。

不斷告訴他們這些的人是Epic Games的首席執行長蒂姆•斯威尼(Tim Sweeney),該公司開發了《堡壘之夜》遊戲。Epic在2021年輸掉了一起針對蘋果的類似案件,當時一名法官基本上裁定蘋果勝訴,儘管他承認蘋果從其應用商店中獲得了「極高」的利潤。Epic本週的勝利證明了斯威尼的堅持是正確的。

iPhone用戶必須從蘋果商店下載程式,而90%的安卓手機程式是透過谷歌應用商店下載的,這給這兩家公司帶來了巨大的權力。儘管谷歌正在上訴,但現在這一情況受到了質疑:「這個判決在封閉花園的牆上打了一個大洞,」史丹佛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法學教授馬克•萊姆利(Mark Lemley)說。

Meta(擁有自己的虛擬實境頭顯應用商店)首席執行長馬克•祖克柏(Mark Zuckerberg)曾經說過,Twitter的創辦人們「開著小丑車進入了金礦並掉了進去」。史蒂夫•喬布斯(Steve Jobs)開的是梅賽德斯-賓士(Mercedes-Benz),但蘋果公司(Apple)最初的定價政策,即向在其商店銷售程式的開發者收取 30% 的費用,同樣具有偶然性。

由於iPhone在前一年才推出,軟體程式的想法在當時還很新穎,蘋果公司收取類似於實體店銷售利潤的費用似乎並不離譜。例如,沃爾瑪(Walmart)今年在其超市銷售的產品實現了24%的毛利潤,儘管該公司以「每日低價」著稱。

蘋果的領先地位隨後被安卓市場所跟隨,後者後來變成了谷歌商店。蘋果公司稱讚其應用商店使開發者更容易、更便宜地銷售軟體,並且不像超市那樣有貨架空間的限制。開發者可以免費展示他們的免費應用(他們需要向蘋果支付99美元的年費),只有在銷售付費應用時才需要支付費用。

到目前爲止,一切都很合理。但是應用商店和實體超市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區別:後者必須建設和營運商店和配送中心,僱傭收銀員和貨架員工,廣泛宣傳等等。在考慮了所有這些成本之後,它們的利潤率通常降至個位數:沃爾瑪今年的營業利潤率約爲4%。

對於應用商店來說,它們更容易運營,成本要低得多,而像蘋果和谷歌這樣擁有市場實力的公司,隨著更多的應用出現,它們不斷產生更多的現金。蘋果的應用商店中有180萬款應用,儘管其中超過80%是免費的,但2021年的案件中的法官同意了一個估計,即其運營利潤率超過70%。

除了比沃爾瑪賺錢多幾倍之外,應用商店還有另一個優勢。如果一個超市比另一個收費更高,購物者可以輕鬆切換超市,但如果一個應用太貴,從iPhone切換到安卓手機就很尷尬。谷歌應用商店在安卓上面臨一些應用商店競爭,但蘋果在iOS上獨佔鰲頭。

蘋果案的法官裁定:蘋果的程式商店非常成功,但「成功並不違法」。谷歌本週就沒那麼幸運了。陪審團對谷歌向一些開發者提供經濟獎勵,鼓勵他們堅持使用Google Play而不是轉投其他應用商店的做法不以爲然。谷歌試圖遏制競爭,維持自己的控制權(以及自動刪除一些內部資訊),這使自己在法律上容易受到攻擊。

谷歌面臨的困難之一是必須向陪審團而非僅向法官陳述自己的觀點:無論法律論據多麼優雅,賺這麼多錢對自己的形象總不是什麼好事。谷歌和蘋果透過削減小型開發者的費用默認了這一點。原來30%的收費已經被侵蝕:幾乎所有Google Play應用開發者的收費都在15%或更低。

谷歌和斯威尼的矛盾如此之大,這也是谷歌自己造成的。遊戲應用佔應用商店收入的70%以上,其中大部分來自虛擬商品和附加組件的應用內支付。如果你在反壟斷法中處於一個微妙的位置,那麼讓《堡壘之夜》等虛擬世界的開發者承擔如此沉重的費用負擔是非常危險的。

最終的問題是財務問題:蘋果不可能預料到它的發明會取得如此成功,但它和谷歌已經成爲歷史上最賺錢的兩家商店之一。無論他們是如何找到這座金礦的,現在他們都在經營著它。

john.gapper@f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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