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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點 帕韋爾•杜羅夫

熱衷於捐獻精子的科技精英們

矽谷科技精英們在基因上的慷慨大概可以歸結爲自戀、利他主義和永生的夢想。

科技億萬富翁帕維爾•杜羅夫(Pavel Durov)在法國因未能充分遏制其社群媒體應用上的犯罪活動而被捕之前,他以三件事而聞名:創立Telegram,在Instagram上發佈性感照片,以及有100多個親生孩子。

最後一個事實是最近才曝光的。今年夏天,杜羅夫透露,他向一家生育診所捐獻的精子讓12個國家的100多對夫婦懷上了孩子,這讓他在網上的粉絲們大喫一驚。他自豪地指出,他是「高質量的捐獻材料」。然後,他宣佈計劃「開源」他的DNA,這樣他的生物學子女就能更容易地找到彼此。他被拘留可能使這一計劃泡湯。

是什麼讓一個人誇耀自己是如聖經中般數量衆多的孩子們的親生父親?杜羅夫聲稱,他希望他的聲明能夠消除捐獻的汙名化。它的怪異感很可能產生了相反的效果。

然而,並不是只有杜羅夫陶醉於自己的超級捐獻者地位。雖然許多國家的生育診所禁止人們多次捐獻,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遵守規定。去年,法院不得不下令禁止涉嫌透過多家診所成爲550多個孩子生物學父親的一名荷蘭加密貨幣投資者兼YouTube名人捐精。在美國,印第安納波利斯的一名生育醫生被發現在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祕密地用病人的樣本代替自己的樣本,導致數十個孩子出生。

也有一些人願意避開監管,與他們在網上認識的陌生人安排私人捐獻。凱爾•戈迪(Kyle Gordy)在Facebook上運營著一個名爲「美國精子捐獻」(Sperm Donation USA)的團體(有2.6萬名成員),他告訴Netflix,他認爲自己大約有70個孩子。

這種基因上的慷慨大概可以歸結爲自戀、利他主義和永生的夢想,而不用承擔真正養育孩子的各種手忙腳亂。一些人可能還認爲他們的基因比大多數人的更有價值,而且例外主義可以(也必須!)傳承下去。

其他人可能希望在中年時證明自己的性功能。科技企業家布萊恩•強森(Bryan Johnson)以極度努力地對自己的生理年齡進行生物駭客攻擊而聞名,他接受了生殖器休克療法,喜歡讓社群媒體上的粉絲對他的精子健康狀況進行評價。

一個人有很多孩子有明顯的缺點。隨著孩子們長大,他們面臨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遇到不認識的同父異母兄弟姐妹的風險。這就是爲什麼英國規定的捐獻上限爲10個家庭。這也是爲什麼冰島這個只有39.3萬人口的小島有一個名爲Íslendingabók的在線資料庫,讓人們在認真對待未來的浪漫伴侶之前,可以交叉覈對自己的血統。

但對一部分思想高尚的人來說,沒有孩子的風險是一個更爲緊迫的問題。最著名的例子是伊隆•馬斯克(Elon Musk),他與三個女人生了至少12個孩子。今年夏天最新曝光的孩子是與他的腦機介面公司Neuralink的高階主管希馮•齊里斯(Shivon Zilis)生的。先前,他與齊里斯生了一對雙胞胎,大約同一時間,他與當時的伴侶、音樂家格萊姆斯(Grimes)的孩子出生。

馬斯克的孩子們對改變全球82億人口數量沒有什麼幫助,但他們似乎緩解了他自己對人口成長率的焦慮。2022年,他在Twitter上寫道:「出生率下降是人類文明面臨的絕對最大危險。」

他對大家庭的支援導致有傳言稱,他正在資助自己的生育診所——兩年前,他向英國《金融時報》否認了這一點。彭博(Bloomberg)後來報導稱,他向德克薩斯大學(University of Texas)捐款,這筆資金被用於建立人口福利倡議組織(Population Wellbeing Initiative),這是一個研究組織,研究方向包括生育和人口成長。

馬斯克強烈支援提高人口出生率的一個好處是,它似乎讓輔助生殖技術成爲人們關注的焦點。目前,馬斯克支援的美國共和黨在體外受精的未來問題上存在分歧。

PitchBook報告稱,預計2024年將是所謂的女性科技(femtech)行業融資創紀錄的一年,超過2021年19億美元的高點。知名科技人物也在投資。例如,OpenAI聯合創辦人薩姆•奧爾特曼(Sam Altman)投資了新創公司Conception,該公司正在研究同性父母共同生孩子的可能性。

對於科技行業對基因遺產的興趣,最友善的解釋是,對於一個已經專注於建設未來的羣體來說,這是合情合理的。不太友善的說法是,它有一種上帝情結的影子。最有可能的結論是,它一定是兩者的混合。

譯者/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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