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興市場國家將在2024年面臨動盪不安的局面,因爲從墨西哥到印度尼西亞的大選,以及美國影響重大的總統選舉,都將影響這些國家未來的經濟表現,從而給風險資產投資者帶來更多不確定性。
到今年年底,最終可能有多達20億人參加選舉投票。新興市場國家印度、印度尼西亞、墨西哥和南非的選舉競爭預計將給投資者的投資組合帶來波動。
從歷史上看,隨著立法者在選舉前感到焦慮,他們往往會放鬆財政紀律,以贏得選民的支援。但這種選舉前的政策轉變可能會損害新興市場國家以及國有企業的信用。
此外,如果選舉結果被認爲有爭議,國內的動盪也會影響各國的國內生產總值(GDP)。
今年的選舉正值新興市場股票普遍失寵之際。摩根大通(JPMorgan)在1月份的一份報告中稱,美國股市長期表現優異(自2012年以來新興市場幾乎無法與之競爭),導致「全球投資者對新興市場股票的配置嚴重不足」。
該行指出,目前新興市場股票在全球投資者的投資組合僅佔約5.6%,而20年的平均比例約爲8.4%。根據摩根大通的計算,如果投資者重置到8.4%的平均水準,將有約7760億美元湧入新興市場基金。
目前幾乎沒有跡象表明投資者大規模重新評估新興市場:過去12個月,中國和香港股市分別下跌30%和29%。
然而,今年的選舉週期已經爲最大的新興市場股票之一帶來了提振。1月中旬,臺灣選民讓親西方的民進黨(Democratic Progressive part)史無前例的獲得三連任,這也代表著臺積電(TSMC)股東的勝利,該公司是MSCI和標準普爾新興市場指數的最大持股。大選結束後,臺積電的股價在2024年迄今爲止上漲了12%,創下兩年來的新高。
在債券市場,對新興市場的情緒全面向好。摩根大通指出,新興市場公司債券在2023年的回報率爲8%,國債回報率高達10%。摩根大通補充說,去年沒有發生主權違約事件。
但今年的大選可能會給這些有利條件帶來壓力。
標普撒哈拉以南非洲研究主管西婭•福裏(Thea Fourie)警告說:「已經在政府債務水準上升的困境中掙扎的新興市場可能會看到債務狀況惡化,尤其是如果選舉前公共部門工資、社會補助、降低關稅等方面的支出加快的話。
她說,例如,南非在競爭激烈的2024年5月大選之前一直在努力暫停向公民發放「社會救濟」。
瑞銀資產管理公司(UBS Asset Management)新興市場和亞太地區固定收益主管沙邁拉•汗(Shamaila Khan)也認爲,「在選舉之前,增加一些開支是很自然的」。因此,「我們預計會出現一定程度的波動,」她解釋說。
在印度,納倫德拉•莫迪(Narendra Modi)政府最近承諾在基礎設施項目上投入創紀錄的資金。人們普遍預計,莫迪領導的印度民族主義黨印度人民黨將在可能於4月和5月舉行的下議院選舉中贏得第三個五年任期。
在此之前,印度尼西亞將於2月14日舉行大選。前陸軍將軍普拉博沃•蘇比安託(Prabowo Subianto)在民調中遙遙領先,但他表示希望維持現政府的政策——商界對此表示讚賞。
我們確實認爲今年對固定收益非常有吸引力。在固定收益領域,新興市場從估值和技術角度看都非常有吸引力。
然而,即使選舉前出現波動,也可能帶來「巨大價值創造」的機會。例如,左翼候選人最近在巴西、祕魯、哥倫比亞和墨西哥的總統選舉中獲勝。起初,他們的政策讓市場感到恐慌,但所有這些國家的「機構足夠強大,上臺的領導人實際上推行了非常有利於市場的政策,」汗觀察到,「這些國家也成爲了市場的寵兒。」
總體而言,她認爲「很難與美國股市競爭......但我們確實認爲今年對固定收益非常有吸引力。在固定收益市場中,新興市場從估值和技術角度看都非常有吸引力。」
然而,就影響而言,今年對新興市場投資者最重大的選舉並不在這些國家中的任何一個,而在於喬•拜登和唐納•川普可能再次對決。
穆迪(Moody』s)董事總經理瑪麗•迪隆(Marie Diron)表示,如果川普再次入主白宮並重新引發貿易戰,新關稅將對生產大宗商品的新興市場國家造成最嚴重的打擊。
她認爲,與此相反,巴西和南非等國內經濟規模較大的國家可能會因美國的變化而受益。
迪隆說:「當人們對未來世界環境的信心普遍降低時,新興市場往往會受到影響,」然後投資時機就成了關鍵。對於新興經濟體來說,「大選本身很少會對我們的信貸產生實質性影響,因爲我們確實希望看到政策得到充分設計並開始實施,從而對其影響更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