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吳佳柏(Gabriel WILDAU)英國 《金融時報》駐上海記者
嘉 賓:
宗 良 中國銀行國際金融研究所副所長
孟昭億 中國太平保險集團有限責任公司董事、副總經理
朱海斌 摩根大通中國首席經濟學家,大中華區經濟研究主管
福本智之(Tomoyuki FUKUMOTO ) 日本銀行北京代表處首席代表
許霓妮(Niny KHOR) 亞洲開發 銀經濟學家
吳佳柏:大家好,這次金融改革的話題是非常及時的,看到三中全會的決定,金融改革佔到非常核心的位置,要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可以說金融領域,金融體系中資金配置方面在中國的經濟中,市場化程度相對來說比較小的一個行業。而且最近有一個IMF的朋友跟我說,跟上一輪改革相比,好像中國的決策者對IMF的建議更感興趣,上一輪改革中國加入WTO,IMF感覺他們的建議沒有太大意義了,現在不一樣了,說跟中國的決策者,跟官員見面的時候,好像他們很感興趣,不見得接受他們的建議這是肯定的,但是至少很感興趣的,跟之前不一樣了。很高興有這樣優秀的嘉賓來跟我們討論。 上個論壇討論了一些利率市場化的話題,說兩年內就能完成銀行存款利率的管制取消,但是最近有一些專家表示了一定的懷疑,首先請幾位做一個簡單的投票,有幾個選擇,2015年底,2016年底,2017年或者是2018年以後。沒有人認爲2015年底可以完成,2016年底有2個人,2017年沒有人,2017年以後是3個人。很有意思,爲什麼有一個觀念,市場主體,像國有企業沒有市場化,很難推行利率市場化,首先想問一下嘉賓們,是否同意這個觀點,如果同意,怎麼能評論條件是否成熟,現在條件不成熟應該關注哪一些指標,哪一些因素,才能知道現在不成熟,以後要進行地方政府預算硬約束,或者是國企的硬約束,怎麼能知道這個硬約束已經到位了。
孟昭億:市場利率華是漸進的過程,我曾經在央行工作,80年代中期開展了市場利率化的改革,同業拆借開始,逐步向國庫券的低價價值,招開掛的拍賣方式,金融債,從貸款利率開始。外幣可能會做更多的補充,外幣的利率基本放開了,從大額到小額,存款做了一些嘗試,確實是利率市場化,如果到2016年,後面大概歷經了30年的時間,整個利率市場化的改革。是一個漸進的過程。 至於預算性約束,對地方政府也好,國有企業也好,對市場也好,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硬約束的條件,預算要全口徑,所有的收支都要列入。去年國務院連著發了幾個意見,對於企業債明確了一些事項,公共開支,政府性基金,包括世貸保險,以及國資性質的預算全額納入,以後發債增容的部分要經過程式,全國人大,各省市的人大批准,這個機制是和利率改革交叉進行的,並且相互影響的過程。
宗良:利率市場化是比較綜合的問題,也是我國金融改革最關鍵的環節。有人說快一些,有人說慢一些,主要看標誌,利率市場化不是簡單的銀行貸款市場化的問題,有基本利率的形成,包括利率之間的傳導,形成有效的傳導機制,不是我把存款利率一說市場化了就市場化了,所謂的利率市場化,總體方向是肯定的,堅持推進的,具體的進程略緩。提到約束機制的問題,在目前的企業約束機制比較弱的情況下,對利率不太敏感,不敏感的情況下會形成過高的利率都敢借,這樣會帶動整個利率水準的提高,而整個利率水準的提高,又會使整個的宏觀經濟面臨比較大的問題,企業的融資難問題,就更加突出了,這樣一來,在一定程度上會形成對利率市場化的制約,這個制約一定程度上影響利率市場化的進程,基本的方向不變,剛纔說的,今後幾年之內利率市場化會全面推進。
朱海斌:解釋一下爲什麼2018年或者是之後,利率市場化大的結果有利於存款方,對企業和銀行來說短期是有壓力的,短期不會推進太快的兩個技術性的問題,第一個是現在政府強調的重點,降低實體經濟的融資成本,如果說往前推的話,短期來說我們更可能借款利率會上來。第二,銀行會面臨利差縮小的壓力,銀行的阻力會比較大。這兩個是技術層面的約束。 軟約束,地方政府和國企的改革沒有完成,是不是利率私有化也無法完成,現在中國的很多改革是邏輯上的問題,雞和蛋的問題,現在很多改革經常討論綜合性的,相互影響的過程,這個走不了另外一個也做不了,個人感覺不應該成爲利率私有化的障礙,過去幾個月地方債方面財稅改革往前推了一些,已經有一些舉措。反過來很多在80年代,價格改革在很多時候是主導的推動作用,如果利率私有化完成可以推動國企和地方政府的預算約束問題。如果以此爲藉口,一直不停的推,很可能像過去20年一樣,說未來三到五年可以利率自由化,說了20年,現在還是說未來兩到三年。
福本智之:先是利率市場化,先是改革,借款人的機制,打破預算軟約束的問題,想起來80年代的比較激烈的討論,一個是厲以寧高手和吳景濂教授的討論,吳教授強調先價格改革,厲教授說企業主題的運營機制沒有完善進行改革是很危險的。回顧兩者並不是矛盾的,完全是先價格改革,然後推動也是一個不太現實的。而且完全的完善,百分之百的完善利率機制也不太現實,這是一個同步走的。現在看中國的經濟和80年代不一樣,民營企業的比重已經是GDG的成分接近70%了,這種情況下利率市場化是可以推進的,同時是地方政府的約束的問題,國企改革也要推進的。您說的硬指標,到什麼樣的條件成熟,可以推進利率市場化,當然是國企的改革當中,民營企業的經濟佔主導的股份,這樣的改革大概有多大的進步,我覺得還是一個比較要看看的情況,但是另外一個,大家說得比較少的是銀行的改革,過去十幾年,我認爲還是銀行現在國有銀行的,三家民營的股份,甚至是民營控制著比較大的銀行,逐漸的希望推動利率市場化的良好的條件。 許霓妮:我認爲剛纔問的問題可以有兩個方法來回答,利率市場化是一個問題,硬約束又是另外一個問題,國內雖然說已經啓動了,但是根本的問題是地方政府的收入並不能夠支付所有的支出,這個方面是中國政府需要做的,不單是硬約束,需要理清地方政府的責任,中國地方政府收入是國家收入的50%,責任是支付中國的85%,這兩個差距沒有拉近之前,硬約束怎麼再改革還是不能實行的。 第二,如果我們看發達國家,比如說OECD的國家,單單在社保,醫療的那個部分,就佔了政府的收入22%,這期間中國還有很大的空間去改革。講到利率化,其他的嘉賓已經提到的,今天幾乎已經市場化了,問題是中國的利率大概是7%,但不一定是所有的人都面對,但是國有企業是比較低的,中小企業面對比較高,中小企業面對的利息是大概20%,我認爲兩個可以並期的進行。還有另外一點大家很少提到的,中國的利率的制度,其實根本就是拿中國人民的儲蓄來資助中國的企業,不過資助的企業是國有企業,是壟斷性的企業,所以這其中如果有所改革,也是對中國人民的收入是一個往前的一步。
吳佳柏:幾位嘉賓提到了地方政府預算,最近有一系列的政策出來了,財政部和國務院都出臺了一些新的政策,所以想讓嘉賓們評論一下,特別感興趣的有一個要求,國務院說地方政府融資平臺不準新增債務,我認爲這樣的要求很難,這是非常高的要求,想問大家這個現實嗎?
宗良:地方債務的問題確實是這幾年比較敏感的問題,但是有一條,這幾年應該說也是根據具體的情況採取了各種各樣的措施,正在逐步處理的問題。如果目前來講國家出臺的相關的規定裏面,專門有一條,一個是加強了債務的額度管理,同時對於這個原來地方政府的考覈裏面,在考覈中,特別的把這個指標給加進去了,相當於對地方政府的相關負責人約束機制加強了。我認爲未來的這個方面我們的整個的地方債務的融資將是區域市場化的發展方式,這裏面也包含了多元化的處理方式,多元化就意味著未來的情況下,一方面有政府融資平臺繼續會發揮一定的作用,這個過程中,債券市場的發展,地方債券市場的發展可能會取得比較大的進展,懂事,所謂的在英國流行的,公私合營的投資方式也可能取得快速的發展,快速發展主要在把民間的資金,正好引到這個領域。我們覺得中國的地方債務應該是有一定的風險,但是要承認,尤其是2008年以後,政府融資平臺也發揮了一定的積極作用,把很多項目的效益還是不錯的,甚至透過投資改變了很多方面,這樣一來在政府的債務形成過程中有特定的原因,之後的解決過程中也是按照時間逐步解決的過程。我們也比較重視,即使是完全市場化的方式也存在一定的風險,比如美國市場照樣出現了底特律城市的破產問題,意味著哪一種方式不一定是完備的,我們認爲採取多元化的方式分割風險,並按照相對偏長的時間內逐步的解決,應該是比較好的解決途徑。
孟昭億:地方債是一個問題,事權和財權不對等,收入是有限的,支出相對大,受稅源的限制,支出受配套資金的限制,很多項目需要中央投入,但是需要地方配套,有的是主動的,有的是被動的,有的是地方自己的項目,對地方發展,特別是基礎設施建設不斷的投入,也是造成了地方債務很多。大家現在評論說到底12兆,14兆,甚至是20兆,有各種各樣的說法。在籌資方式上,過去借助自己的平臺,藉助當地的有的政府直接擔保,有的是透過自己的本地國有資產管理公司,透過本地發起設立的銀行,地方銀行,有的透過信託公司,政府或明或暗提供了不同形式的擔保,應該說也是數額不段增大的主要原因。這裏面關聯的影子銀行的問題,透過不同的途徑來推動地方追求GDP,追求發展的現象,造成了地方債務不斷的成長。 中央的規定是一個存量問題,靠市場化,包括資產證券化的方式,PPT的方式解決,規範的是要建立地方政府的發債,如果說國債,金融債,企業債作出探討,地方政府發債,規範性上今後一小段時間會有很大的推動,會慢慢的消化解決,先控制存量,在增量上規範經營。
吳佳柏:我感興趣的是現在地方發債,只允許相對富有的省份和地區能夠發行債券,但是對於收入沒有那麼過,相對貧窮的怎麼辦?
朱海斌:試點是選擇財政情況相對比較好的地區,從中國的形勢來說這是很現實的選擇,畢竟地方債是新生事物,中國有句老話,做什麼事情第一步非常重要,如果選一些很不好的,本身財政情況不太好的地方政府,第一是怎麼評級,第一批基本是3A的,如果選擇比較差的,是否市場可以給單A,這是一個問題。如果倒閉,真正的破產怎麼處理,這都是現實的問題。從政府公佈的措施來看,是以時間換空間的思路,因爲我們看到政府宣佈的措施基本是開前門,關後門的思路,前門允許地方政府發起一些債券,對已經存量,或者新增的增量進行置換。第一是地方債的成本比較低,吸收了影子銀行的成本。第二是期限長,流動風險和利率風險對地方政府比較有利,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 長期來看,債券市場如果建立比較有效的市場機制,對推動地方政府的預算,硬約束也會是利好訊息,所以大方向並沒有錯。接下來兩年,如果真的像財稅改革裏面提到的,以後只能以發行地方政府債務的形式,融資平臺不行,直接的問題是地方政府的債務規模有多大,經濟的角度看,我想談一個問題,兩年之前在美國金融危機之後有一個財政懸崖的問題,這個問題會不會在中國重演,我認爲這是我們要仔細考慮的,如果看過去幾年地方政府以地方債形式的財政赤字,每年相當於GDP的6到7,2012-2013的數字,我們總體的地方財政是8-9%左右,今年地方債是4千億,這樣算的話總體是1.5千億,規模就是3到4的百分點,八到九,到3到4經濟上有財政懸崖的效應,如果推必須有政策,財政預算赤字要加大,怎麼把社會資本吸引進來,這是我們未來兩年需要注意的問題。
福本智之:我是很驚訝,過去兩三個月的地方財政方面中央做的非常積極的措施,包括8月底,《預演算法》在人大透過了以後,我的理解明年的1月5日之前,地方政府要提交給財政部,地方債務當中哪個是有負責的,哪個是不負責的,這樣短短的時候內能否弄清楚國企的貸款裏面,有隱形的擔保,融資平臺沒有,我很關注這個,是否可以做到是現實。2016年以後不許融資平臺進行借款,完全是靠地方債和PPP公私合營,這是非常短的時間,我從中看到了樓繼偉部長,不僅是樓繼偉部長,習主席和克強總理的決心,地方財政改革,整體的經濟改革中的一個突破口的感覺。 我認爲這樣做,一個是發行地方債,一個是PPP,短期內完全的轉移到這邊個人認爲難度比較大,我期望地方政府迫使賣到國有資產,現在是賣土地,現在賣土地也有困難,有一些以混合所有制的名義,賣掉一部分國有企業的股份,有利於國企改革的推動,我是希望這樣的。
許霓妮:我覺得地方債的問題,就像剛纔提到的,跟財權事權有很大的關聯,比如現在中國有一些省份,如果沒有財權和事權的改革,主要的收入來源還是從中央的轉移支付,大概是有一些省,比如貴州,這種的情況下,這些省份到底該不該發地方債,我本人覺得不應該,第一我覺得不應該所有的地方政府都有能力,或者都有權力去發地方債。 第二,如果財權事權已經改革,這些地方政府的收入每年都可以達到比較平等的水準,我們到時候是可以討論,是不是能夠讓這些地方政府發債,今年看到的中國地方債券市場有需要很大改革的扣減,今年有十個試點,最近全部已經發債,包括寧夏和北京,仔細看這些債務,寧夏和北京是兩個不同財力的地方政府,所有的都是一樣的,這種情況下哪些東西是風險,風險是不是市場化。 還有一點是特別有趣,可能這是比較中國的特色,這十個地方的地方債是,財政部爲了地方政府發了債券,這是中央政府的財力,如果我們把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財力比較,通常國外的說法,以中國的實情來說,中央政府的財力應該是比地方的來之雄厚,如果看這個財政部爲地方政府發的債務,居然比寧夏發的還低,這個問題是很大的問題,如果中國國內的不能達到市場化的程度,地方政府發債緩慢一些比較適當。
吳佳柏:跟地方債有一定的關聯性,所謂的影子銀行,非銀行的融資,發現影子銀行在中文裏有一定的便宜,我打電話問關於影子銀行的人家可能掛電話,說非銀行融資的還願意說一點,我們還是說非銀行的,最近政府一方面是鼓勵非銀行融資的體系誕生和成長,另一方面也強調了一些風險,就是想問大家怎麼達到一個平衡,一方面對一些企業來說,這些非銀行的管道是很重要的,另外一方面高利貸,信託之類的,有一些隱藏的風險,請大家評論一下,政府目前爲止這個平衡達到得怎樣,或者是怎樣應該一方面鼓勵,一方面風控。
宗良:影子銀行這個事是很特殊的敏感話題,就像主持人說的,每每問到這個地方,帶有貶義。社會體系來說,銀行體系信貸是間接融資,直接融資就是股票和債券,尤其是突出三項,委託貸款,貼現貸款,票據,還有民間借貸,第三類是信貸又不在監管範圍內,大體可以列入是影子銀行的,應該說這些年我們不能完全的否定影子銀行的作用,影子銀行在滿足某些方面的需求應該是發揮了一定的作用,但是等到發展到一定程度暴露出一些問題,爆出問題就走向監管,監管大體上分爲兩個方向,一個方向是因爲原來只要把一部分屬於可以公開的,可以市場化的,納入與證券有關的監管就可以了。另外一塊怎麼辦?是銀行,但不宜走到這個程度的,迴歸銀行的資產負債表,研究正常的監管彌補資本金,這樣一來兩個大的方向,這幾年都是按照這個方式走的,應該說這幾年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解決,如何處理監管和創新的關係,有點類似於中國的所謂網路金融,網路金融的發展也是這樣的態度,如果一個市場連發展都沒有發展,就開始監管,也是不好辦的。 在發展的基礎上,成長到一定的程度,按照性質進行適當的監管,這樣可以基本上保證發展和監管實現平衡,因爲我的監管主要是爲了防範風險,主要是不至於形成比較大的積累系統性的風險,一般的小的風險,有一些也是正常的。
吳佳柏:事後監管確實是趨勢。
孟昭億:剛纔說到評級,政府評級中國是2A,地方是3A,但是我們政府是國際評級,國際大的知名的穆迪等機構,國內的標準低一些,是國內的公司,或者是國際公司的國內分機構。影子銀行分不同的程度,比如有審批,有監管,監管不足形成了一部分的表外業務,特別是銀行的,包括資金池和理財產品的。另外是有審批但是沒有監管,或者是大範圍的有審批,具體的從集團和子公司的角度,子公司監管不足的,個別業務監管不足的,第三是沒有審批和監管形成的,這個問題與我們國家的分業經營,分業監管的歷史有關係,20年前實行了分業經營分業監管的政策,20年的經營過程中監管是分開的,經營總集團的角度是彙集的,公司的角度是分開的,大家不管是創新還是綜合經營都在探索新業務,一些融合,比如理財銀行在做,證券機構在做,股份保險也在做,保險有資產管理公司,有不同的組合。跨業經濟對於著業務的發展,背後的驅動力就是競爭和佔有先機,不論是各類金融機構,銀行,非銀行,銀行,證券,保險,信託,金融租賃,財務公司,小貸,抵押擔保,典當商行是抵押貸款的形式,在自己原有的範圍內慢慢的進行拓展,透過產品,透過管道,透過合作,影響了影子銀行概念下不同的資金融合,包括銀行,進來了反映是表外的,透過信託的形式到了表外,積累起來慢慢的形成了概念下的實際資金的流動,以及相互業務的融合。
朱海斌:先講兩個概念,一個是影子銀行,剛纔提到是非銀行融資體系,這個在國際上討論的話,跟有沒有監管是沒有關係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好像只有中國才特意的區分監管,沒有監管。我認爲這個並不是談論影子銀行一個重要的標準,這個沒有什麼關係。第二爲影子銀行正一下名,影子銀行是很中性概念,在中國影子銀行有很大的空間,我們希望影子銀行發展得更快一些,我們討論的時候,甚至影子銀行在某些程度上是由於監管套利起來的,本身不是壞事,本身我們監管有存在不合理的地方。重要的是影子銀行起來以後風險控制有沒有做到位,剛纔提到網路金融,思路是一樣的,不是說這個市場發展過快,或者多大,而是在市場發展的同時,風空有沒有同步做上去是需要我們重點關注的。 2014年我總體的評價,可能有喜有憂,從政府的思路,政策的轉變,一個進步是說政府在加強對影子銀行,尤其是一些放風險的地方,一些新的制度安排或者是規則,有明顯的進步,尤其是5月份,關於同業業務的新規,應該是一個根本性的變化。三季度以後,從5月份公佈數據以後,六七八到現在,社會融資規模裏面,總額裏面的數據非銀行融資,信託,委託,票據非常明顯的放緩了速度,這是非常有利的變化。 憂的方面,今年要擔心的是所謂的剛性兌付,仍然沒有打破,年初的時候有很多討論,3月份有第一起國內債券市場的違約事件,超越前不久投資被全額的退款,我們的違約現象還是沒有答覆,對影子銀行,其他的總體銀行裏面是很致命的問題。剛性兌付仍然持續存在的話,現在市場上無風險的利率一直處於偏高,回到利率自由化的問題,如果無風險利率被人爲的維持在很高的水準,很多其他的改革沒有辦法往後推。
福本智之:首先要弄清楚在中國影子銀行在短短的時間內發展這樣快的原因,剛纔大家也提到了有兩個,一個是確實是現在的金融是提供不了對小微企業,或者是住房方面,還是提供金融不夠地方的服務發展起來了。有監管規定是商業銀行需要遵守的,人民銀行執行所謂的我們說的全國指導,貸款總量增量的控制,這是大家想規避監管,要對實實在在的需求進行服務,這是另外一個方面。現在理財產品和信託產品,80%左右是或多或少的是銀行,實際上還是(啊潤之)的,我拜訪國商業銀行,他們的管理不論是表外的還是表內的,還是管理的一樣,我不是很擔心這一點。 這一天多的時間內,包括同業業務的規定,8號檔案,理財產品的規定,99號檔案,信託產品的規定,我覺得監管當局也是弄清楚,還是加強了監管方面,我覺得是比較好的,也要看到有一些券商資管的規模有所擴大,而且基金子公司的規模也有所擴大,這些監管會是沒完沒了的,最後還是推進利率市場化,廢除一些存貸比的規定,或者是中央的指導是最後的辦法。
許霓妮:大家說了很多,我覺得簡單說,我的看法是影子銀行應該是一個比較完整的經濟體系的部分,是多元化的一部分,所以問題還是跟朱老師提到的那個部分要理清楚。影子銀行對中國的經濟體系有多大的威脅?這一點,我的看法影響不是很大,這個是可以控制的。如果看影子銀行裏面最大的兩個部分,就是信託和理財產品,加起來大概是影子銀行的三分之二,其中是整個銀行體系的大概百分之十幾,這百分之十幾裏面不是所有的都是爛賬,而且中國所有體系的所謂信託和理財的爛賬的比例是比較低的,1%-2%,我認爲影子銀行的風險還不太大。講到利率市場化的改革,可以討論一下爲什麼影子銀行發展那麼快。 因爲很多的投資者並沒有其他的管道去投資,如果我們的利率市場化推動,流入影子銀行的資金也會相對之下減少,我們最近已經看到了這些趨向了。
提問:早上好,我來自新加坡,有一個人民幣結算中心,我想知道新加坡的人民幣結算中心如何影響到國家的成長,對海外的業務的影響是什麼?中國在全球設立人民幣結算中心,怎麼樣影響在東南亞的業務和中國的業務。
宗良:人民幣的跨境中心是中國推進人民幣國際化,中國人民幣走向跨境使用一個很重要的措施,在這個過程中,前面因爲從香港,澳門開始做起來,新加坡成爲了重要的中心,又擴展到歐洲,最近在加拿大也有所發展。我覺得這塊應該說是在產品方面會有一個很大的發展,短期來看,我認爲現在的局面看,人民幣的一般的跨境的,支付清算方面相關的產品已經比較豐富了。在投資交易中也有一定的突破,加上部分國家和地區把人民幣納入了相關的外匯儲備的考量,尤其是英國,財政發相關的主權債券用人民幣表示,是很週期的措施。 下一步尤其是幾個重要的金融中心,產品的創新獎會加快,我認爲最近走的這塊,比如滬港通,就是投資交易中非常大的突破,可以實現境內境外的相關資金聯通,加上投融資交易的產品發展非常快,原來沒有股票交易,股票交易又是人民幣跨境使用功能裏面最核心的,也是最難的環節,這個做起來相對而言包括交易的規則,交易的產品,甚至是一些類似的,在香港市場上能夠賣空的產品,衍生產品都會發生很大的突破。我覺得在這塊,應該說人民幣的相關的業務中,產品創新在未來將有巨大的發展潛力。
提問:謝謝主持人,謝謝五位嘉賓,我來自經濟日報,新加坡的朋友提到金融改革海外的層面,我想問AIIB,涉及到外匯資產的儲備,涉及到區域金融支援的調整,問幾位嘉賓怎麼看待這個事情在後續的推進當中可能會碰到的一些障礙和問題。尤其是對於日本銀行和亞開行的兩位專家,之前我在採訪當中問過一位行長,怎麼看待未來競爭和合作的問題。
福本智之: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是日方的正式立場如何,我們說現在要關注今後的討論如何,今後組織上,或者資金上有什麼樣的安排,我們先要看一看,我們總體是非常同意,亞洲這個國家裏面基礎設施投資的潛在需求是龐大的。而且現在的亞開行的業務和基礎設施投資的投入方面有一些需要改善的,不夠投入的方面可能會有,針對這個問題現在怎樣安排呢,包括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我們需要謹慎的關注。
許霓妮:我們的立場非常簡單,非常歡迎,謝謝你發問,因爲上週錯誤的報導央行的行長之前對這個事情好象不太歡迎,這個不對的,我們一開始的立場非常一致,因爲我們的看法是亞洲整個的基礎設施需要是8千億美元,亞行跟世行加起來根本不能達到這個需求的10%,如果中方願意設立一個新的銀行,我們認爲這是非常好的。當然設立過後,其中還有很多的問題需要理清,這是必要的過程。整體來說我們是非常歡迎。 跟之前新加坡朋友問的問題也是有關聯的,因爲這十年亞洲地區的合作是越來越多的,現在看亞太地區的經濟,尤其是貿易,亞洲國家已經50%以上是賣給亞太區裏面的國家,第一我們需要更加多的合作,如果我們做國際貿易,很大的風險是(克瑞斯內斯)主要是現在很多亞洲國家的貿易是和中國有關的,人民幣的推廣我認爲會促進亞太地區內的經濟貿易,這對經濟發展是一個非常正面的推動力。
孟昭億:前面的問題做一個回應,外幣改革和人民幣國際化,以及新加坡的朋友提到的有很大的關聯性,外匯在80年代中期是1000億,今年超過了4兆,去年底是3.82兆,今年超過了4兆,這樣大的儲備主要是外幣基礎佔款很大,我們的貨幣政策調整受到很大的制約,空間沒有了,外幣佔款很大,大概是24兆人民幣的佔款,94年前曾經嘗試過推進,先是經常項目可兌換,資本項目的設想,97年亞洲金融危機,08、09的世界性金融危機,對這個事情有影響。中國的外幣改革,包括長遠的設想一直推動人民幣可兌換,前期的步驟是透過人民幣清算,因爲金融是跟著貿易走的,我國開始不論是勞務走出去,貿易走出去,需要相應的金融服務,剛纔提到匯率,原來以美元計價的,需要雙重兌換,成本很高,不論是出口方還是進口方有很大的風險,人民幣和所在國家和地區直接的兌換,包括後期的清算,我認爲部分降低了風險。 中國主要推動的二戰之後建立的框架,IMF也好,世界銀行也好,WTO也好,從雙邊,多邊,次區域,泛區域的合作框架並行對進,裏面有一件剛纔提多的亞洲基礎設施基金,絲綢之路400億的基金,金磚五國銀行都是充分運用我國的外匯儲備及投資很好的方式,過去國際投行比較低的價格購買我們上市銀行也好,上市企業的,包括中石化,中石油,工農中建交,中國人壽,中國平安,都是比較低的價格,最後獲利很高。我們對外的黑石,很多的投行也好,實業也好,大概的回報都是比較低的。透過建立專門的投資基金,銀行,我認爲是很好的投資方式,的方式很多,對貿易的支援是很多積極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