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歲離開家鄉河南去東京留學,26歲毅然決定回國,定居成都。90後酷girl趙千蔚像很多獨生子女一樣,喜歡獨立、不羈的精彩生活,又在慢慢長大的過程中,生長出一種割捨不下的惦念與牽絆。
在東京生活的前五年,趙千蔚都挺開心的,一心想留在日本。她結識了一幫愛喝酒的朋友,拿下了日本駕照開著大貨車勤工儉學,練習語言也磨礪了自己。改變發生在第六年,姥爺生病去世,她沒在身邊。「什麼都沒有家人重要,陪伴真的很重要」,趙千蔚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
毅然告別 「一個人的精彩」,今年4月趙千蔚回國,無論是選擇定居的城市還是工作,都帶著一種責任感。一個獨自闖蕩的海歸女孩,又一次像個大人一樣面對全新的生活。就像海明威說的,沒有哪一個人是真正的孤島, 有時候你必須是世界上最堅硬的孤島,然後才能成爲大陸的一部分。
和很多喜歡新鮮的年輕人一樣,趙千蔚也覺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在日本留學的課外時間,她幹過711便利店店員,在居酒屋洗生菜洗到直不起腰來。後來,她挑了一個讓大多數人意想不到、卻令她自己最滿意的工作——大貨車司機。
很多人都知道,在日本考取駕照很嚴格,需要脫產近半個月封閉學習。但趙千蔚做到了。
「我喜歡開車喜歡到一定程度了,特別喜歡聽汽車的引擎聲」,提起開車這個愛好,趙千蔚很興奮。
「拿駕照第二天,我就去開2噸的貨車了。第一次特別緊張,就叫來一個朋友陪坐在副駕。」 在趙千蔚的手機裏,珍藏著她第一次開車的影片。
夜如墨色,燈火闌珊,一個酷酷的女孩,手緊握著大大的方向盤。旁邊的朋友激動地大聲喊,「哎呀老牛了,看看這個車多大!」
那段時間趙千蔚的作息是黑白顛倒的。她下午4點下課,回家睡一會兒,晚上9點上班,開上大貨車去送賭博機。凌晨兩三點下班已經沒有公車了,她要騎車半個小時回家去。
獨自闖蕩的時光,窘迫與成長並存。
「有一次開貨車送貨,手機導航小故障,給我領到一個衚衕裏,遇到一個折線的轉彎「,趙千蔚拿手肘比劃著說,車太大了拐不過去了,最要命的是車軲轆的外側就是一條溝,分寸掌握不好,就栽進去。
「當時嚇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沒人可以幫助。真是一毫米一毫米地挪動,出了一身汗。以後再出去送貨,我都要提前預習好路線。」 雖然有點後怕,但是實現了開車的夢想,趙千蔚什麼時候說起這些,都挺自豪,「當然,這些我都沒敢告訴我媽。」
日本的勤工儉學,最讓趙千蔚難忘的,還是郵局的那段工作經歷。那時,她從一個日語磕磕巴巴的留學生,慢慢變成了日語通,「天天跟本地人混在一起,最後罵人的話都學會了。」
在日本的郵局工作,送一個快件約合15塊錢人民幣,時常還有水和大米這樣的重物要搬運,遇到沒有電梯的房子,要人扛上樓。
「最崩潰的是,你把米扛上去了,人不在家」,趙千蔚苦笑著說,「後來我長經驗了,先上去敲門,人在家我再扛東西」。
一天約200個快遞的勞動強度,趙千蔚在活兒多的時候都喫不上飯,她卻見到很多五六十歲的老年人跟她一起工作。
「有一個都78歲了,還在送貨呢,」趙千蔚覺得有點心酸。雖然,日本人覺得在這個年齡還能工作是自己價值的體現,「但是我看了之後就想,以後一定得讓我父母早點退休,養老享福。」
除了在郵局打工的觸動,最終讓她決定一定要回國的是,姥爺的病逝。
「那時候,我突然發現親人是最重要的,陪伴真的很重要。有時候,人懂事就是因爲一兩件事」,一個26歲的酷girl一臉嚴肅說,「我是獨生子女,如果我家還有一個孩子,我還可以在外面呆幾年。但是如果我決定回國,就要想到以後的規劃。要是再晚幾年回來,30歲重頭開始,這個年紀的職場新人很難被國內接受。」
趙千蔚想得很清楚。結束日本的學業後,她並沒有先回到家鄉和父母的身邊,而是遊歷了北京、上海、武漢幾個城市,走走看看,找自己的方向。只是,走到成都的時候,她不想離開了。
歸屬感,是趙千蔚不想離開的理由,這對一個人在國外生活6年又要在異鄉定居的女孩來說,格外重要。
剛到成都,要找房子租住,開始並不順利。其實,在東京時,趙千蔚因爲租房也沒少折騰。她租過的最小房子是一個9平米的LOFT。雖然面積小,但功能極致、乾淨整潔。在日本的居住經歷,讓從小就有一些潔癖的趙千蔚,對房子有自己的挑剔。
趙千蔚還清晰記得第一次來到現在住的冠寓時的情景,「前臺的運營官文潔人很好。一個男孩子,一跳一跳的過來,很熱情」。
「我也覺得她人很好啊,很有禮貌的樣子。第一套房子她是不滿意,但是帶她看第二套的時候,我就覺得,她的眼睛突然亮了,應該是差不多(能租下)了」,在文潔的記憶中,同爲90後的他們交流很是順暢。
「第一套我沒看上,文潔完全沒不耐煩,就很溫柔地說了一句,『那我們去看下一套吧」,趙千蔚覺得除了房子,文潔的服務讓她覺得溫暖。
「打開門的時候,我噻,就是它了!」 ,一個三面環窗的房間,陽光一下子潑灑進趙千蔚心裏,通透明亮。「三面有窗的採光太棒了,這在日本我根本租不到」。
除了採光,趙千蔚很在意衛生間的面積和清潔。「跟日本的衛浴間一樣,這裏大小合適,而且是整體衛浴,一擦就好了,不像有些浴室的地磚藏汙納垢,很難清理」。趙千蔚覺得這一點冠寓可以跟日本的房子對標。
有一種別人不能懂的情愫是,與在日本租住的一種 「區隔感」相比,這裏讓趙千蔚一下有了家的感覺。
「比較好的房子,日本房東是不租給外國留學生的」,趙千蔚說,「還有,在日本每家門口都有一個居住者的名牌。社區有人垃圾分類不符合標準時,管理員時常會找到我們中國留學生,但並不是我們做的」。
趙千蔚推了推眼鏡,說,最初回國找房子,也看過民宅的小區,但那種感覺還是住在別人家,沒有歸屬感,但在冠寓覺得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我有時手機沒帶沒法進門,就下來找運營官幫我開門,都覺得很自然、很親切」。
時常,趙千蔚外出回來,大堂的公共活動區域,傳來Duang Duang的跑步機聲和KEEP的運動指令;公共廚房有飯菜飄香,三兩人一桌,邊喫邊聊。
住在這裏的人,通常都是獨居主義者,他們需要個人空間和私密性,不願意合租、分享衛浴間。趙千蔚說,「我不喜歡陌生人進我的房間,這是我的習慣」。
但,他們也是適時的「集體主義者」,會看自己的心情和時間,在公共區域的健身房、廚房、咖啡廳、撞球廳,過集體生活。 「我已經參加過一次冠寓舉辦的生日會了,希望以後有點喝酒的活動,我喜歡喝酒」。趙千蔚覺得,這種生活既獨立又不孤單。
趙千蔚還很多次跟運營官們提起,強烈建議龍湖把冠寓開到日本去。她說,「回國之前我都不知道,國內租房已經可以做到一個手機APP解決所有問題的階段了。日本租房市場太傳統了,冠寓在日本一定受歡迎。」
敲定住所的趙千蔚少了生活的後顧之憂,又爲工作奔忙。
秋日成都,雨天的一個下午。趙千蔚,西裝筆挺,短髮立整,心情有點明媚。參加完當天下午的面試之後,她終於選定了工作方向。
趙千蔚選擇了一家大型的旅行社,她想利用自己的語言優勢和對日本的瞭解,做深度旅行產品的開發和規劃。「明年就是東京奧運會了,我覺得這裏有商機和發展。看了很多馬雲給年輕人的建議。我想專注一個行業去積累,給自己一定的期限,不會頻繁地跳槽。」
今年4月份回國,趙千蔚有一次比較草率的職業選擇,但是沒有學到東西,她一個月就辭職了。對之前自己的狀態不太滿意,她說,「我否定自己,也反思了。但是我決定不把我回國後的這段時間,當做檢驗我能力的一個標準。給自己時間沉澱一下,第一份工作很重要,我會想清楚」。
趙千蔚的目標是在成都安家立業。對於回國卻沒有回到父母身邊,趙千蔚有自己的想法。
「回家相對比較安逸,可以接父母的班。但其實父母也挺希望我們在外面再闖蕩一下,有出息。」 趙千蔚覺得成都的發展有前景,生活舒適,父母還可以再幹幾年。等自己紮根下來後,再把父母接來養老。
現在,趙千蔚最希望的,就是能在成都交到一些新朋友。不過她覺得,這在冠寓也不難。
」每一個門店都會有一個公號,偶爾發些社羣福利。比如,誰家的貓貓走丟了,到某某家來找;還有誰家的狗狗生了寶寶,可以去擼狗。這要是租住在別的房子裏,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趙千蔚說。
「我今天還約了一個『冠頭』去他家看狗狗」,租住在冠寓的人都將自己稱作「冠頭(罐頭),一直對車比較敏感的趙千蔚,最近總在路邊發現一輛顏色很正的粉色BMW。「今天加了這個 『冠頭』的微信才意外發現,這輛車是他的,他還有一輛保時捷,一個琴行。」
趙千蔚也想養一隻狗,「你看人家挺有錢的,養的狗狗就是收留的普通流浪狗。我一會兒就去找他聊聊。」 這裏的人令趙千蔚覺得有個性,有趣,但不難靠近。這是她想要的生活。
揮別在日本的精彩,趙千蔚相信,她會和一場未知卻豐盈的生活迎面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