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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蔣方舟

近距離和蔣方舟聊天,你會覺得她就像你大學隔壁班的女同學,細膩、早慧、認真,還帶著一些書卷氣。好像從7歲出書成名至今,二十多年的經歷並沒有爲她新增太多名人的「光環」,沒有太多距離感。

她說她的自我表達可以是近乎「嘔吐式」的,即使面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也能滔滔不絕地分享生活的一切,這也許有點冒險,甚至可能「嚇跑」別人,但更多時候,這種方式可以讓對方也快速地敞開心扉、暢聊自己的故事。她談話裏的真誠、自嘲、幽默,對文學道路的篤定,和一點點的靦腆,讓她從一個80後們如雷貫耳的「別人家的孩子」、一個符號式的名字,逐漸在你眼前成爲一個立體生動的形象。在去年12月She』s Mercedes智薈空間杭州站活動上,蔣方舟聊了她的生活,她的閱讀與寫作,和她與同齡人相似、以及不相似的煩惱。

書是我讀懂世界的說明書

——無論人性也好,歷史也好,其實在書中早就已經寫過,你只需要去找到它。

「看書時我會放下手機,遇到好的段落還會記下來,每天晚上謄在電腦裏。」對談的一開始,就聊到了閱讀。不管是文字裏的旁徵博引,還是微博上的隨手摘抄,都能看出閱讀在蔣方舟生活中佔據的分量。談起讀書,蔣方舟便興致勃勃,聊起讀奈保爾的《康拉德的黑暗和我的黑暗》時一些感同身受的時刻,「那些瞬間你會覺得,你和一個比你更聰明的靈魂產生了聯結,那種感覺很美好。」

閱讀爲蔣方舟構建起一個豐富多彩的世界,對她來說,書是讀懂世界的說明書,很多令她困惑的人和事,都能從書中找到答案。「我們生活中遇到的大多數人,從聰明到笨,從善良到邪惡,人性的維度是相對狹窄的,但書裏展現的是一個更爲寬闊的維度,你可以看到各種奇怪的人和事。無論人性也好,歷史也好,其實在書中早就已經寫過,你只需要去找到它。」

最近蔣方舟在做一檔讀書類節目,經常和網友分享各類書籍。她喜歡系列性的閱讀,「之前看到有一本書說像北、上、廣、深這樣的城市並不是太大,而是還不夠大,我覺得這個觀點很有意思。」所以那段時間,蔣方舟所有精力都用來研讀城市發展學。短時間內在同一個領域獲取資訊,對蔣方舟來說,不僅能夠很好地鞏固知識,也是一種思辨的方式。作爲讀者和創作者,她有著對於閱讀的警惕,「很怕自己在一個領域只看了一本書,就覺得它代表了這個領域的真理,所以會找很多不同角度的書去看,方便自己做判斷。」

「遇到艱澀難懂的書時,我會特別開心,還會做筆記。」碎片閱讀的時代,蔣方舟仍然堅守著自己的嚴肅閱讀樂趣,「現在大家對於閱讀極限的標準,好像變得越來越低,我經常在微博上看到,可能一個600字的東西,大家就會說『太長不看』,但其實閱讀能力是用進廢退的,你必須不斷走出舒適區,去挑戰那些更難的東西。」

一棵「盆栽」的自我放逐

兩年前,蔣方舟把自己丟到了東京,過了一年「與世隔絕」的生活。用她自己的話說,「就像是盆栽裏的一個植物,你的根能夠長多深,莖葉能夠長多大,不僅取決於你自己,還取決於容器的形狀和容量。」於是她把自己放置到完全陌生的環境當中,脫離限制,也沒有預設目標,任憑自己「野蠻」生長,「對於我來說,就是自我放逐去成長的過程。」

再早一些時候,選擇就讀清華大學也是同樣的原因。去掉名校的光環,「看到的也只是普通、尋常的人性」,在清華的日子,蔣方舟學會更多的是「怯魅」——先去掉一個事物的光環,再去審視它,包括瞭解、衡量自己是誰,找到自我的本質。

而在日本的這段日子,改變了蔣方舟的爲人處世態度。兩年後她在節目上,分享自己如何治癒了「討好型人格」。她還記得在日本遇到了從前雜誌社的同事,一位比她年長一些的女性。 「當時她很喜歡看日劇和動漫,但是也僅止於此,」後來同事忽然決定去日本生活,於是開始自學日語,自己找工作,放棄了國內穩定的工作和感情來到日本。現在的她,仍然每天寫稿,採訪自己喜歡的漫畫家、制香人、導演、作家,生活平實而安定。「在日本又遇見她時,我挺驚訝的,當然她也遇到很多現實的瑣屑,但是除去這些,我覺得她非常快樂、有活力、自由。」

日本生活的細碎片段,給了「盆栽」自由生長的勇氣,也讓蔣方舟收穫了不用跟人分享也能夠感知到快樂的能力。「我們現在遇到很多生活上的快樂,第一反應是去分享,拍照發朋友圈也好,或者是趕緊在社交網路上跟別人說也好,好像不被分享,不被看到,這件事情的樂趣就不存在。」而在東京的生活有很多瞬間的樂趣,也許沒有辦法立刻分享,但是它讓蔣方舟無比愉悅,愉悅到甚至沒有分享的慾望。

她記得自己在某個溫泉旅館的旅行瞬間,和幾個日本朋友喫完晚飯,準備去泡露天溫泉,半路上忽然下起漫天大雪,是她從小到大 「見過最大的雪」,大家躺在雪地上,一起唱鄧麗君的歌。老舊的溫泉旅館,雪地裏《聊齋》一般隨時會消失的街巷,還在記憶裏閃著光,「那種感覺挺迷幻的,你內心甚至放棄了表述的慾望,只是把自己攤平在雪地上,享受漫天大雪。」

30歲,「年輕又不再年輕」

「7歲的時候,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什麼別的路,我就是要當作家,因爲我看到的東西都是文學作品,我覺得社會就像書裏寫的那樣。」然而之後的經歷,讓蔣方舟一直以來都有一顆比同齡人更成熟的「老靈魂」。這是年少成名給她帶來的,對於成年人的世界需要更早地去了解,以一種更爲誠實的心態去面對,「而不僅僅是用一種天真的想像去看待它,或者以一種青少年的叛逆去抵抗它」。但蔣方舟仍然有著比同齡人更多的正能量,她稱自己是一個非常快樂的人,跟很多年輕人口中的「喪和不值得」不同,「我有點太快樂了。大家每次感慨沮喪、人間失格的時候,我都覺得生活裏還有很多值得奮鬥的、美好的東西。」

今年,1989年出生的蔣方舟即將步入30歲。她時常笑稱自己已經有了「中年危機」,或是「老了」。在微博上,她分享自己的照片,配文:「像個正兒八經的大人」。同齡女性的焦慮,她同樣也有,「我還挺發愁結婚、生孩子的。」她想要自己的小孩,但這事不像寫作可以用耐心與勤奮達成,自然規律不等人。但言談中還是能夠感受到她對於年紀的坦然。「30歲,是很多人開始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了』的一個節點。小時候,你也許會覺得前途有無限的可能,每條大路都走得通,而且自己某種意義上是無所不能的,或者潛力無限的。大概30歲是一個坎兒,你忽然意識到你可能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與衆不同。」而蔣方舟仍然希望用對生活的熱情去對抗這種意識,正如她對於寫作的熱愛,從兒時到現在都從未改變,而且這條路變得越來越堅定。「特別熱愛,非常熱愛,現在的熱愛還跟小時候不太一樣,小時候是看不到別的選擇,現在是看到了很多選擇之後,還是決定要愛它。」

關於最看重的女性特質,蔣方舟用了兩個詞總結——「天真、勇敢」。在另一個訪談裏她說,現在的她有時甚至會「兇巴巴的」,但治癒了「討好型人格 」後,活得更開心、更舒服,不爲了被人喜歡,而放棄自己獨特的價值。而正如她自己,擁有一顆早熟的「老靈魂」,卻又對生活和工作保有天真的熱愛;能夠勇敢自信地追尋真實的自己,卻仍然保持著一種近乎學生氣的謙遜和坦誠。用蔣方舟自己的話說,「30歲的時候,希望有一個中年人該有的成熟和得體,不再以年輕人自居。但另一方面,依然願意相信自己有無限可能性,而並不覺得自己平庸——這是我對自己的期許,希望自己又年輕,又不再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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