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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中文網書評丨《一槌定音》:保險之外的藝術世界

或許有讀者跟我一樣,一直以爲泰康保險集團是陳東昇先生創辦的第一家企業,直到閱讀《一槌定音》,我才知道,嘉德拍賣纔是陳東昇二十多年前創辦的第一家企業,他和他的團隊在二十多年艱辛創業的跌宕起伏中逐漸建立了嘉德在中國藝術與拍賣領域裏獨具特色的開創性地位,同時也見證了中國在改革開放後藝術品市場的萌芽、挫折和蓬勃發展,毫無疑問,這樣一家企業的故事是吸引人的,它的創立者在過去的思考和對未來的暢想也是我們想要了解的。

圖:《一槌定音:我與嘉德的故事》

《一槌定音》這本書非常好地完成了這個任務,由創辦人陳東昇先生親述的一個個故事和心路歷程,完整地回答了我們的疑問和好奇,爲我們呈現了中國第一家現代意義上的藝術拍賣公司從0到1的建立發展過程,同時讓我們有機會跟隨作者回顧瞭解了中國藝術品市場復甦發展,向國際同行學習,逐步完善機制,走向成熟的過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嘉德拍賣的創辦過程也是對中國一個嶄新的現代行業和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的見證。

圖:嘉德藝術中心

這本書第一版是嘉德拍賣成立二十週年時出版的,之後,又過了幾年,在2020年補充新的資料後再版。再版這本書的時間也是一個讓我們格外需要此類書籍的時間。去年發生的席捲全球的疫情讓全球以及中國的許多企業、企業家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至暗時刻,喘息稍定,現在正是我們需要透過閱讀與回顧,認真思考,重新獲得面對挑戰的勇氣和智慧,並再次啓程出發、積極行動起來的時候。

圖:2019年秋拍大觀夜場在嘉德藝術中心舉辦

這本書的寫作風格獨特,在寫嘉德的創業和成長過程時,作者幾乎每一處都是用親歷的故事講述,可讀性很強,容易閱讀,容易讓讀者產生認同感。每一個故事篇幅不長,但細節和人物生動鮮活,作者的個人經歷、思考、經驗教訓、成就收穫都躍然紙上。

作爲「92派」下海創業企業家的領軍人,陳東昇先生的個人求學、職業和創業經歷都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同時其中的許多經驗和思考成果始終不過時,再加上企業家個人的許多優秀的能力,對於當下新一代創業潮中的年輕創業者來說,毫無疑問都是他們依然需要了解和學習借鑑的,其中,尤其令人唏噓感佩的是,百折不撓、愈挫愈勇的企業家精神、眼光、勇氣、行動能力、團隊與合作伙伴,當然,還有時代和市場賦予的機遇以及把握機遇的能力。

青年求學時代,陳東昇先生提及他原本希望去吉林大學考古系,種種原因未能如願,最後進了武漢大學經濟系學習,讀到這裏,我不禁莞爾,真是冥冥中似有天意,或者更準確地說,波折的求學過程恰恰無意中體現了企業家的初心,藝術與金融,嘉德與泰康,如果我們同意歷史考古與藝術和藝術拍賣的距離並不那麼遠的話。

圖:中國工業四十年展:企業家論壇上,陳東昇在思考自己事業發展的未來

從另一方面講,嘉德與泰康也恰恰再次印證了藝術與金融之間從來就密不可分的關係,它們是兩個相互成就、相互欣賞的行業,近年來隨著科技的發展,這種關係似乎出現了更加緊密融合的趨勢。嘉德創辦在前,泰康成立在後,毫無疑問,兩大支柱企業打造了一個更爲穩固發展的企業版圖。

閱讀本書另一個令人印象深刻之處是,現代企業,尤其是成功的現代企業,都不可或缺地把社會責任感放到企業戰略的重要位置。在嘉德的成立過程中,很多故事都體現了這一點,比如,陳東昇先生和嘉德同人攜手促成翁氏藏書的迴歸,不遠萬里以真誠打動翁氏後人老夫婦,尊重他們的意願,在溝通和執行的過程中細心關注所有細節,確保藏書完好無損迴歸國內,交給新的收藏機構。再比如,在進行傳統書畫拍賣的同時,嘉德拍賣和泰康空間都在關注、發掘和支援當代藝術和青年藝術家羣體。陳東昇先生本人更是一位樂於回報社會的企業家,對母校武漢大學始終抱有深厚的感情,出資捐建萬林藝術博物館,併爲博物館捐贈藝術作品,爲大學的藝術教育和學生的藝術素養提供最恰當的空間。其實,我們知道,陳東昇先生對母校的回報不僅於此,去年疫情緊急的那段時間,他號召和帶領武漢大學遍佈全球的校友爲母校和武漢捐贈各種救援物資的事蹟必將被讀者一直記得。

圖:中國嘉德2018秋季精品展首次登陸武漢大學萬林藝術博物館

這種既有雪中送炭,又有錦上添花的社會責任感體現的也是企業家的情懷。縱覽全書,處處事事都從細節之處表現出企業家的這種情懷,對創業的熱衷,對藝術的追求,對企業成功的期盼,對團隊的感謝與認可,與同行協作共進,推動和尊重行業規範,溝通推動政策的制定和發佈,向國際同行學習借鑑,時時感恩時代給予的機遇和挑戰,感恩一路走來所有給予過支援和幫助的各行各業的領導和朋友。我想,正是這種情懷給嘉德和泰康都帶來了巨大的成功和榮譽。正如陳東昇先生自己說的,「目標純正,心無旁騖,做正確的事,時間就是答案。」

書中最後的部分,作者展望了泰康美術館,我想,這也是行業內外高度關注的項目,在經歷了過去二十多年的挫折坎坷和艱辛發展,又經歷了去年的疫情洗禮後,中國的藝術品市場必將進入一個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的過程,作爲市場重要的領頭羊,嘉德拍賣和泰康都將在其中發揮重要的作用,把中國的藝術品行業帶入一個新的階段,我們更期待著泰康美術館脫穎而出,如陳東昇先生所願,成爲中國當代藝術的M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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